在中文互联网,北欧五国常被简化为一句神话:“高税收、高福利、无歧视。”2025年末芬兰小姐莎拉·扎夫斯的“拉眼角”歧视事件,恰是戳破这则神话的针尖——当芬兰右翼政客跟风模仿歧视手势、以“玩笑”洗白偏见时,世人终于看清:这绝非孤立失当,而是北欧文明运转的核心机制暴露。主流比较政治学的“北欧例外论”、联合国幸福报告的“零歧视乌托邦”标签,以及国内自媒体的“高福利=文明巅峰”爽文,共同构建了认知迷雾。本文要撕开的真相是:北欧不是“先平等后歧视”,恰恰相反,其“平等”是通过一系列种族化排他机制才得以成立的产物。从维京时代的食人劫掠到21世纪的“珠宝法案”,所谓“最幸福国家”,本质是全球资本主义分工中被漂白的飞地——通过把他者踩在脚下,才铺就内部白人中产阶级的彩虹坦途。
一、白人边界的史前锚点:维京劫掠的种族化基因
北欧文明的起点,不是后世美化的“航海传奇”,而是挪威著名人类学家弗雷德里克·巴特(Fredrik Barth)提出的种族“边界理论”的原始实践——这位学者在经典著作《族群与边界》中打破传统认知,指出族群的本质不是共同文化或血缘,而是通过“自我与他者”的排斥与认同所构建的边界。公元8至11世纪的维京人,正是用劫掠与食人在自身与被征服族群间划下血淋淋的边界,这种“征服即优越”的认知,成为北欧种族化治理的基因源头。值得反思的是:很多中国人头脑中‘维京海盗’的浪漫想象,其实是缺乏历史认知的幼稚。
(一)以劫掠为业的暴力狂欢
维京人的生存逻辑从未脱离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。恶劣的自然环境未催生协作精神,反而孕育出“以掠夺代生产”的畸形生存方式。787年,维京长船首次突袭英格兰沿岸修道院,僧侣被屠戮、圣物被抢夺、典籍被焚烧——这场毫无预警的屠杀拉开了“维京恐怖”的序幕。此后三百年间,他们的长船沿欧洲海岸线与河流奔袭,从西班牙的西哥特王国到俄罗斯的伏尔加河流域,所到之处“城镇化为焦土,妇孺沦为奴隶”。《盎格鲁-撒克逊编年史》记载,867年维京人攻陷约克城后,“连续十天屠城,街道堆满尸体,河水被鲜血染红”,这种大规模屠杀并非战争必需,而是他们彰显暴力的仪式。
(二)食人习俗:文明外衣下的原始本能
后世北欧学者极力淡化的“食人历史”,在考古发现与文献记载中屡见不鲜(请参看本公众号的另一篇文章《对比中华文明:欧洲食人史背后,是未断根的野蛮惯性》)。丹麦罗斯基勒维京博物馆出土的公元9世纪人骨化石上,清晰留存着被刀具切割、啃咬的痕迹,部分颅骨的破损形态表明“曾被当作容器使用”。冰岛古代史诗《埃达》中,虽将维京英雄的食人行为美化为“勇气象征”,却无法掩盖其原始本质——1014年都柏林战役后,维京军队将敌方士兵尸体烹食的记载,被同时期爱尔兰编年史明确记录。这种食人行为并非“生存所迫”,而是根植于“征服即拥有”的野蛮认知,将敌人的肉体视为“胜利的战利品”。
(三)奴隶贸易:种族压迫的早期实践
维京人将奴隶贸易发展为核心产业,本质是“早期种族化分工”。劫掠捕获的青壮年被分为三六九等:金发碧眼的盎格鲁-撒克逊人可卖至中东换高价,深色皮肤的北非俘虏则多沦为矿井祭品。瑞典比尔卡遗址出土的200余副奴隶枷锁上,白骨碎片与族群特征绑定的刻痕,印证着“肤色=价值”的原始评级。这种将人类工具化的认知,与当代北欧“移民=福利负担”的叙事,不过是野蛮在不同时代的变装。
二、福利国家的史前锚点:伪科学与种族化治理术
如果说维京时代的野蛮是生存本能,那么近代北欧的种族主义,则是David Scott FitzGerald提出的“种族化福利国家”雏形——用“文明”话术包装歧视,将排斥机制嵌入制度肌理。这种治理术的升级,比单纯的暴力更具迷惑性,也让中文世界很多人对“北欧文明”的盲目崇拜,陷入了“只看结果不看过程”的认知盲区。
(一)伪科学奠基:把歧视写进教科书
18世纪瑞典生物学家卡尔·林奈的《自然系统》,绝非单纯学术谬误,而是为种族化治理提供“科学依据”的奠基之作。他将亚洲人标记为“病态的黄色,性格贪婪”,非洲人描述为“黑色,愚钝懒惰”,北欧人则是“白色,智慧优越”。更值得警惕的是19世纪瑞典学界对萨米人的“边界操作”:隆德大学解剖系系统测量萨米人颅骨,1920年代将其划入“蒙古人种分支”,1950年代又改口为“高纬度白人次群”——这种身份摇摆,完全服务于瑞典对拉普兰地区驯鹿资源的控制需求。2019年芬兰“真相与和解委员会”听证显示,老一代萨米人仍自称“非白人”,年轻一代却在争取“北欧白人”身份,这印证了Barth的核心观点:“白人”从非本质,而是可交易的政治筹码。当中国读者惊叹北欧“民族融合”时,是否忽略了这种融合背后的资源掠夺逻辑?
(二)殖民实践:“人类动物园”的文明耻辱
19至20世纪,北欧国家的殖民扩张将种族歧视推向新高度。1905年哥本哈根举办的“殖民展览会”上,丹麦殖民者将来自格陵兰的因纽特孩童当作“展品”展出,观众可付费测量其头围、观察其动作,宣传册上赫然写着“观察原始人类是文明公民的义务”。同期挪威奥斯陆的展览更甚,28名萨米人家庭被强行从拉普兰迁徙至展览场地,被迫在模拟的“原始帐篷”中生活,成为北欧人“文明优越感”的参照物。这种将人类当作“动物标本”的行径,与维京时代的食人习俗本质相同——都是将异族视为“非人类”的野蛮体现。
(三)制度性迫害:福利国家的黑暗底色
二战前后的强制绝育政策,是北欧“种族化福利国家”的黑暗实践。1934至1976年间,瑞典以“种族生物学低劣”为由,对6.3万女性实施绝育,其中罗姆人、萨米人与混血儿占比超70%。政策执行者宣称这是“减轻福利负担”,将种族清洗包装成“社会进步”——这与当代挪威的“难民融入课程”(挪威语“Introduksjonsprogram”)异曲同工。该课程2004年推出,表面上是教难民学习挪威语、了解社会规则,看似是帮助移民融入的“暖心政策”,实则暗藏严苛的筛选机制:它将“难民家庭女性两年内就业率达到55%”设为硬性考核指标(KPI)。这一指标看似是推行女权,实则精准瞄准穆斯林难民群体——受文化习俗影响,部分穆斯林家庭女性的就业节奏本就与主流社会存在差异,用单一就业数据来评判“融入与否”,本质上是用女权作幌子,将未达标的穆斯林家庭直接打上“文化落后、无法融入”的失败标签,从而实现对难民群体的隐性筛选与排斥。瑞典2016年《语言义务法》更露骨:移民子女若3学期内瑞典语不达标,政府可强制接管监护权,把“儿童权利”变成剥夺亲权的工具。
三、白人内部的等级游戏:北欧“色差溢价”的荒诞
北欧的种族化治理不仅针对非白人,在日耳曼语族内部更衍生出精细的“白人等级链”。这种“五十步笑百步”的内斗,彻底暴露了西方种族主义的虚伪——所谓“优越”永远是相对的,核心是对他者的排斥与压制。当中国很多自媒体渲染“北欧白人高素质”时,实则参与了这种等级链的二次强化。
(一)日耳曼核心区对北欧的“文明碾压”
日耳曼核心区对北欧的歧视从未断绝。黑格尔在《历史哲学》中将北欧文明定义为“日耳曼初级阶段”,维多利亚时期英国人私下称北欧为“欧洲乡下”。纳粹德国更将这种歧视制度化:表面将北欧纳入“雅利安体系”,实则在党卫队中规定“德国士兵晋升优先级高于北欧人”。而北欧内部的歧视链更精细:1945至1970年移居瑞典的30万芬兰劳工,被冠以“东方芬兰佬”(finnjävlar)的蔑称,瑞典政府暗中要求雇主“优先雇佣斯堪的纳维亚长相者”。2022年丹麦统计局数据显示,瑞典裔丹麦人收入比土耳其裔高,却比“老丹麦人”低7%——“白人”内部的色差溢价,戳破了“种族平等”的谎言。
(二)北欧的“纯种叙事”反击与自我迷失
面对日耳曼核心区的歧视,北欧国家并未反思种族主义的荒谬,反而陷入同样的逻辑陷阱。20世纪初,瑞典、挪威大肆宣扬本土族群“未被外族混血污染”,是“最纯粹的北欧—雅利安人”,以此确立自身文明价值。这种叙事直接催生了极端种族政策——瑞典1934年颁布的《种族卫生法》,将“保持种族纯粹”作为立法宗旨,成为强制绝育政策的法理基础。二战期间,部分北欧极右翼势力主动投靠纳粹,试图借“种族同盟”提升自身地位,却最终沦为德国的“资源供应地”,这种既依附又对抗的姿态,让北欧的“优越叙事”彻底沦为笑柄。
四、进步新自由主义的戏法:彩虹旗下的排外狂欢
今日北欧的“高福利+LGBTQ友好”形象,是美国著名社会理论家南希·弗雷泽(Nancy Fraser)所言“进步新自由主义”的典型表演——这种理论指用性别平等、多元包容等“进步”符号包装排外民粹内核,而LGBTQ是在你熟悉的LGBT(女同性恋、男同性恋、双性恋、变性人)基础上,增加了代表非异性恋或性别认同存疑者的“Q”(queer/questioning)。芬兰小姐事件中政客的纵容,不是文明的裂缝,而是这种戏法的常规操作——而当中国小红书“北欧生活”话题12亿次浏览中,高赞帖用“移民素质低”反衬“白人守规矩”时,我们很多人已成为这种种族化话语的共谋者。
(一)日常歧视的系统性存在
北欧的种族歧视已渗透到社会肌理。欧盟基本权利署2019年调查显示,芬兰38%的非洲裔受访者表示“过去5年曾遭警察无理由盘查”,这一比例是欧盟平均水平的2倍;挪威统计局2022年数据表明,同等学历下,巴基斯坦裔求职者的面试回召率比本土白人低25%。针对亚裔的歧视更具隐蔽性:2021年赫尔辛基大学博士论文追踪1200份求职信发现,中文、越南姓氏申请者的面试邀请率比芬兰姓氏低19%;芬兰“咪眼”事件后,华人社团收集的400余份证词中,60%的受访者表示小学时就遭遇过“拉眼角”嘲弄,而教师干预率不足15%。这些数据印证了一个残酷事实:北欧的“平等”从未真正涵盖亚裔群体。
(二)极右势力的主流化与政策反噬
极右势力的主流化,绝非偶然爆发,而是“进步新自由主义”包装下排外情绪长期积累的必然结果,其发展轨迹与政策操作形成了清晰的逻辑闭环。从现状来看,极右政党已从边缘走向核心:瑞典民主党2010年首次进入议会时仅获5.7%席位,2018年支持率飙升至17.5%,成为影响瑞典政局的关键力量;丹麦人民党更直接推动出台“珠宝法案”,授权警方搜查难民随身贵重物品以充抵安置费用,却将这种掠夺性政策包装成“难民与国民公平分担成本”的幌子。追溯根源,这种排外倾向早有伏笔——1980年代,挪威“北欧帝国党”就与瑞典“白人维京抵抗”等极右组织构建地下网络,1985年哥本哈根犹太教堂遭遇燃烧弹袭击,警方最初竟以“内部纠纷”定性,刻意淡化其仇恨犯罪本质。更讽刺的是,这种排外还与北欧的“身份绑定”深度勾连,冰岛学者研究就发现,当地社会已将“冰岛人”与“白人”强画等号,非白人移民永远要面对“你从哪来”的身份拷问。这种矛盾在北欧政党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:他们一边挥舞象征多元的彩虹旗,一边却用“性别主流化”为武器,将穆斯林男性粗暴钉上“压迫女性”的耻辱柱,用“进步”话术掩盖排外本质。
(三)政治操弄下的对华敌意
北欧的种族偏见在对华政策上表现得尤为露骨。瑞典2018年播出辱华节目,用“禁止随地大小便”等标语丑化中国游客,遭抗议后竟以“瑞典式幽默”搪塞;加入北约后,瑞典更是彻底放弃中立,关闭所有孔子学院,禁止中企参与关键基础设施建设。挪威一边依赖对华三文鱼出口获取巨额利润,一边在涉疆、涉港问题上频频发难;丹麦则以“价值观标杆”自居,在贸易领域对华设置多重限制。这种“经济上获利、政治上对抗”的矛盾姿态,正是北欧文明伪善的最佳注脚——高福利的繁荣无法填补文明基因的空洞,便将中国当作“转移国内矛盾的替罪羊”。
五、滤镜内外:我们的凝视与北欧的真相
北欧种族化治理的历史逻辑从未断裂:早期借“日耳曼血统”构建国家认同,二战后用“福利同化”筛选族群,冷战后以“进步话语”排斥移民。这背后是全球资本主义的分工铁律——北欧用高税收维持的福利,依赖对全球南方的资源掠夺,更依赖对境内他者的制度性排斥。而中国舆论场对北欧的崇拜,本质是全球种族化链条的一环:将北欧升维为“高级白人文明”,实则反向巩固了“落后移民”的标签,这种凝视与北欧对萨米人的身份操弄,并无本质区别。
芬兰小姐的“拉眼角”手势,不过是北欧神话的一次滤镜破裂。这片土地的配方早已清晰:用萨米人的土地做矿场,用土耳其工人的肌肉做夜班,用叙利亚难民的绝望做道德陪衬,最后插上彩虹旗宣布“文明终点”。小红书再添一层滤镜,便成了“白人天花板”的神话。真正的批判,从来不是隔岸观火的道德谴责,而是戳穿“北欧白左”精心编织的虚伪面纱——他们在社交平台高喊“多元包容”,转头就用就业指标将穆斯林难民挡在福利体系外;把彩虹旗插遍城市街头彰显“政治正确”,却对亚裔孩童遭遇的“拉眼角”嘲弄视而不见;摆出悲天悯人的“圣母心”姿态,本质上是用这些道德符号包装白人特权,维系种族化治理的既得利益。这种双重标准绝非偶然,而是从维京时代延续至今的种族劣根性的现代变种——将他者工具化、将歧视合法化,只是从“食人劫掠”换成了“政策筛选”,从“奴隶枷锁”变成了“福利标尺”。当“北欧白左”用进步话术为种族歧视遮羞时,我们更该追问:这层裹着糖衣的野蛮假面,还要将世界困在多少个“北欧神话”里?这份追问,正是批判北欧的题中之义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